凶手的独白

“嚓骨纳。”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听见有人这样呼唤我的名字,我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自从偷走雪蜘蛛之后,我没有睡过一夜好觉。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但我想一定不是因为愧疚。

那个地方本就对我不友好,冷得要死不说,总有一些令人费解的条条框框约束我,出逃是正确的选择,偷走雪蜘蛛是对自己的补偿。

大概是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坚定了要离开那里的心。

兰疆雪域,我的家乡。

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师傅给了我一个家,她是族里最擅长虫语的人,教会了我不少东西。也许我性格太过古怪,没有同龄人愿意和我一起,只有恪格木易挞愿意和我相处。

他是师傅的孩子,但是自从记事起,我们的关系就十分微妙。大概是我看不惯他的优越感,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师傅对我这么好。

在我看来,师傅不过是怜悯我罢了。

我迟早会离开这里的。

十六岁那年,我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

族里举行祭祀的时候,我随便扯了个由头提前离开,偷走了能解百毒的雄性雪蜘蛛。

真想知道当他们发现族里最后一只雄雪蛛不见了的时候是怎样吃惊的表情啊。

毕竟他们口中阴郁古怪的嚓骨纳,这回终于闷声干了大事。

为此我得意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每当我在睡梦中,总是会看见师傅那张焦急的脸。

接踵而至的是残酷的现实。我文化水平不高,也没有一技之长。如果说剥皮也能算一种技能,那我倒勉强也不算什么都不会。

可惜我没有用上这个技能的机会。

四处吃瘪的我明白了这个社会并不如我想象得那样美好,我被骗过也受过虐待,可我绝不会也不可能回去,咬着牙过了两年,勉强算是摸清了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人心不狠,地位不稳。

我换了一座城市生活,给自己改名,

查小娜。

那一年,日子好像步入了正轨,我还遇到了喜欢的人。

他叫何文宇。

和我一样,他也无父无母,四处漂泊,我们像极了两只受伤的动物抱团取暖,但更是两个相爱的人相互依偎。

虽然日子过得很辛苦,但我们一直对生活抱有希望。

可平静没有持续多久,方惠就出现了。

她说她是文宇的母亲。

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很震惊,但我发现方惠看见我的时候,也露出了同样震惊的表情。

文宇花了一段时间才接受当年抛弃他的母亲,也就是在那几天,方惠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光是听着,我就觉得心惊肉跳。

原来文宇是一个富商的儿子,当年方惠怀了孕,还没来得及告诉那个人就分开了,方惠生下文宇后就抛弃了他,几经辗转又回到了那个富商身边,当了保姆。

那时的富商已经结了婚,并且有了一个女儿。

这也正是方惠看到我时,露出那么震惊的表情的原因。

我竟然和富商的女儿长得极为相似。

而这时富商刚去世不久,遗产大部分都留给了他唯一的女儿。

林雪欣。

于是方惠见到我之后,就开始盘算着,

让我顶替林雪欣,谋取富商的遗产。

想来,对于方惠而言,林雪欣是情敌生的孩子,她估计对这对母女早就恨之入骨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她还真是有贼心也有贼胆。

我没有犹豫太久就答应了这个计划,也不是失了神智,是这个计划听上去万无一失,而且如果计划成功了,这笔钱可以让我和文宇从此过上好日子。

为此,我们开始了漫长的准备。

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整容。

方惠联系了很权威的整形医生,几次手术之后,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林雪欣的照片。

简直不能更像了。

这让我看见了成功的希望,接下去的时间里,方惠都在不停地教我如何模仿得更像林雪欣。她是看着林雪欣长大的,对林雪欣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从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把自己当成林雪欣来生活。

如果说这个计划中我有不满意的部分,就是方惠打算把文宇包装成富二代,接近林雪欣的闺蜜秦笑笑。一开始我们和文宇都不同意这么做,但方惠说这样文宇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给我提供支援,思考再三,我们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准备了一年之后,我对模仿林雪欣已经轻车熟路了,文宇也成为了秦笑笑的男朋友,我知道,时机成熟了。

我们趁着林雪欣外出的时候把她绑架了,方惠说要把林雪欣杀了,但文宇觉得太过残忍,拒绝了这个方案。

不闹出人命也好,所以折中的办法只能是毁了她的脸。

我看着这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厌恶至极。

成为林雪欣之前,我长得也并不差,既然我和她这么像,为什么两个人的命运差了如此之多?!她含着金汤匙出生,而我尝尽了生活的折磨?!

毫不犹豫地,我在她脸上用力划下几刀。

看着她在疼痛中醒来,撕心裂肺地尖叫,眼中布满了恐惧。不知道她看见我这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没有求饶,恐惧过后表情变得阴狠,大概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计划,如果她的眼神是一把刀,我大概已经死了千万次。这样的眼神配上她满脸的鲜血,一瞬间我竟觉得有些害怕了。

但又觉得有些好笑,事到如今,她又能拿我怎么办?

我没有理会她,走出了房间。

文宇看见我满手的血,皱着眉不说话。可总要有人来做这件事,我不介意当刽子手。

林雪欣就这样被我们囚禁了好一段时间,我顶替她住进了半山别墅,一开始我还有些不适应,虽然之前已经准备了很久,但还是和真正顶替别人生活有些差距,尤其是看见文宇和那个秦笑笑眉来眼去的样子,我真感到恶心。

不过很快我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毕竟和以前那样举步维艰的日子比起来简直有天壤之别,还能享受来自林雪欣母亲的关心。这个蠢笨的女人对于自己的女儿被顶包的事浑然不觉,在她面前我已经完全放松了。

起先,我还很担心管家赵祥会发现我是个冒牌货,因为这个该死的林雪欣和她的母亲王敏芝,有着家族遗传的哮喘病,需要长期服用药物,而管家赵祥,听说他成为管家之前是个外科医生,我难免担心会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好在有方惠做内应,不少事情都能顺利进行。

不久后,我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一次无意间听到了王敏芝和赵祥的对话,林富商的死竟然和赵祥脱不开关系,他满心都是王敏芝,只想和王敏芝双宿双飞,所以趁着林富商住院的时候,偷偷拔了他的氧气管。

对此我也没有太过惊讶,相比之下,我只是谋财,而他们可是害命,我几乎要为此沾沾自喜了。

林雪欣周围的人,还有一个不好对付的,就是她的男朋友吕清。林雪欣和吕清很是恩爱,可我心里已经有了文宇,一边看着文宇和秦笑笑你侬我侬,还要配合吕清,简直是种折磨。不过也算是运气好,吕清赌球的事被我发现了,在划给他一大笔钱之后,我趁着这个机会开始疏远他。

这样过了半年,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倒还真没有一个人发现我是假的林雪欣,就在我们以为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发生了让我们始料不及的事。

林雪欣逃跑了。

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地找她,但她的逃跑确实对我们构成了威胁,而就在找林雪欣的这段时间,还发生了另一件事。

恪格木易挞找到了我。

这个多年不见的儿时玩伴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身上的衣服是破旧的,他说,他把有剧毒的雌雪蛛也偷出来了,从我把雄雪蛛偷走之后,族里出了很多事,氛围也变得很怪,他呆不下去了,所以也偷跑出来,取了个新名字叫冯淼。

我不信他,我知道他肯定是为了我偷走的那只雄性雪蜘蛛而来,但他不说,我就陪着他玩,只要他别让我露馅就行。

林雪欣失踪后,一直没有动作,虽然我们没有放弃找她,但还是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不过,她顶着那张被我划烂的脸,说她是林雪欣,也没人会信吧?

王敏芝对我的态度也一如往常,大概,真的林雪欣已经死在哪个角落了也不一定。

在这样的诡异气氛中,林雪欣的生日就要到了,按照她往年的习惯,我邀请了吕清、秦笑笑和文宇来参加“我”的生日会,由于已经到了深冬,雪天天气恶劣,他们提前了一天来到别墅,结果意料之外的是,恪格木易挞也来了,我只能让他进屋,叮嘱他不要乱说话。

文宇这天看向我的眼神毫不克制,我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秦笑笑在一旁抱怨文宇接她的时候迟到了,我只得装傻敷衍。

晚饭后,我们聚在一楼客厅闲聊,我一时兴起,聊起了无头山妖的传说,把他们吓得一愣一愣的,结果被方惠打断了,说是后山有野兽出没,林富商在后山布了许多带短小刀刺的陷阱,为了防止我跑到后山,才编出了这样的故事来吓唬我,我竟然还当真了。

我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打着马虎转移话题。

第二天,我把庆生的地方选在了别墅前方不远处的观光塔。说来林雪欣还真是命好,这座观光塔是林富商特意为她建的,一层二层是实体墙面,而三楼则是带天窗的圆顶玻璃房,配了天文望远镜。

有这样疼爱她的父母,但她也无福消受了,说她命好,也不过如此。

但是...真的林雪欣到底去了哪儿依旧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只是事已至此,绝不能让她再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而现在,我站在玻璃房里,看着大家为了我的生日会忙前忙后,冬日的太阳满满地占据了玻璃房,眼前的一切都亮晶晶的,像极了梦境,没想到我有一天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日。

我下意识地就朝文宇看去,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那一刻,我几乎想要时间就此停下。

但是还不行,钱还没到手,我还没抽身,这样短暂的幸福,绝不可以为此感到满足。

周围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余光瞥见了吕清和秦笑笑难看的脸色,我满不在乎地拉过秦笑笑,想和她看天文望远镜,结果才看没多久,她就说冷,我只得关上了天窗。

心里不由得有些窝火。

秦笑笑霸占了我的男朋友,还一副正宫的姿态,她凭什么?

身旁的恪格木易挞轻笑了一声,我的火气更上一重。我拉着他走到了过道上,忍不住骂了几句,甚至用雄雪蛛威胁了他。

终于到了晚上,我期待的生日会,就要开始了。

我特意挑选了一件红色的毛衣,想要尽可能地感受这个不属于我的生日氛围。

王敏芝端来了亲手做了蛋糕,我对着蛋糕许愿,希望真的林雪欣永远不要出现,希望我和文宇能一直在一起。

饭后,王敏芝就想先回房间了,紧接着方惠说要陪她回去。

我们还在兴头上,开了两瓶红酒继续尽兴。

酒过三巡,大家正说着胡话,就看见秦笑笑重重把酒杯砸在桌上,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

“林雪欣,你他妈就是个贱人,真让人恶心!”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屋内静得好像能听见雪落下的声音。

“笑笑,你喝多了。”文宇站起来,双手按在她的肩上。

秦笑笑反手就给了文宇一巴掌。

刚刚她骂我,我不为所动,而此刻我好像瞬间就被气愤冲昏了头脑。

“何文宇,你他妈的也是个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的那点破事,真当我瞎啊!?”

我气急反笑,任由她发疯。

文宇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到一旁给秦笑笑倒了一杯白开水,循着文宇的背影,我看见他好像往杯里倒了些什么粉末。

接着他把水杯递给了秦笑笑,她喝了几口,又开始大哭。

“笑笑喝多了,我先带她回房间吧。”文宇依旧保持着风度,十分绅士地把秦笑笑扶走了。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管家和恪格木易挞也知趣离开。

我烦不胜烦,正准备走,吕清就拉住了我。

这段时间以来,应付吕清是最让我头疼的事,我现在和他真的没什么好谈了,索性也懒得装了。

“如果你想问,那我就只能告诉你,人心都是会变的。”

说完,我就直接甩开他的手走了,转身前隐约看见了他眼里闪烁的泪光,但我实在没有心情顾及了,我又不是真的林雪欣,还想要我怎么样?

回到别墅内,我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

林雪欣。

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开始狂跳,下意识地就反锁了门。

她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躺在地上喘着气死死地盯着我,手上有个小伤口,身旁还有一把刀和一个碧玉盒子。

我的思绪在飞速转动,看她这副样子明显就是被雌性雪蜘蛛咬。雌雪蛛有剧毒,被咬后会麻痹半小时,失语一小时,而后全身的细胞就会被冻结,人也会死亡。

看来恪格木易挞已经按捺不住了,他把碧玉盒子放在这里,大概就是想骗我打开,如果我被咬了,必定会拿出雄性雪蜘蛛为自己解毒,大概在那个时候,他就会出来抢走我的雪蜘蛛。

真是巧妙又恶毒的一招。

不过让真的林雪欣中了招,也算是歪打正着。

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件更糟糕的事,

林雪欣的容貌竟然恢复了。

我暗骂了一声,看来她消失的这段时间,一定有人帮了她。

一定有别人知道我是冒牌货了,眼下的情形不容我多想,我立刻俯身脱下了自己和她的衣服,把我和她的衣服对调了,林雪欣再过不久就会因为雪蜘蛛的毒发身亡。族里的雪蜘蛛一生只能吐一次丝放一次毒,雌雪蛛咬人之后也会死亡,我趴在地上,想要找到那只死了的雌雪蛛。

我找得专心,听见身后传来响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拿着刀的林雪欣近在咫尺,我只能狼狈地举起手阻挡,锋利的刀一下就划开了我的手,痛得我顿时失去了力气,只能被动躲闪。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了焦急地敲门声,是王敏芝。

该死。

如果我被林雪欣杀了,那这间房间里就会出现两具林雪欣的尸体,那么我们的谋划也毁于一旦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死在这里。

林雪欣把我摁在地上,我努力想要反抗,就在这一刻,我看见一个身影从阳台的窗户爬了进来。紧接着,一根棒球棍挥在了林雪欣的头上,她身子一软,压我身上的力气立刻变小了。

王敏芝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林雪欣,满脸都是慌乱。

这一刻我意识到,原来王敏芝早就知道我是假冒的了,之所以她能这么果断地砸下一棍,是因为她以为自己砸的是假林雪欣,如果我刚刚没有和她换衣服,那么此刻一定是我倒在地上了。

不能再出纰漏了!

我立刻扑到了林雪欣的身边,颤抖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没死。

可我知道现在没有退路了,无论怎么样,谁也不能破坏我的计划。

我回过头,用同样惊恐的表情看着王敏芝,

“妈妈!你快走,这里我来处理!”

王敏芝真以为自己杀了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妈妈,你快走!人越多越容易起疑,我能处理好的!”我又催促道。

看得出她在犹豫,但还是放下了棒球棍,踉踉跄跄地开门走了出去,她走后,我看着奄奄一息的林雪欣,捡起了棒球棍。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她真的没有气息了。

我松了口气,正准备搬运尸体,却听见走廊传来了脚步声。想必一定是恪格木易挞,我又捡起刀,关了灯,躲在了床底下。

走廊那人果然打开了我的门,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清,但听脚步,他好像什么也没做,又离开了。

我开了灯,看见碧玉盒子仍然丢在地上。

难道不是恪格木易挞?!如果是他,怎么可能不把碧玉盒子带走?

还有别人想要我死?!....

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我握紧了手里的刀,如果有人想要我死,那我就先要他的命。

正当我再次想要搬运尸体的时候,脚步声又响起了。

粗话在我心中滚了又滚,我只能再次躲进床底。

听脚步,还是刚才那个人,这次他进来后竟然开始擦拭地上的血迹,处理之后,直接搬走了尸体。

趴在床下越想越觉得诡异,听见脚步走远之后,我爬出床底,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带走了尸体,一路跟到了一楼大厅。

在一楼我碰到了方惠,而她对林雪欣回来的这件事还一无所知,我们只能决定先分头去找林雪欣的尸体。

后山大概是处理尸体的再合适不过的地方了,我这样想着,出了别墅往后山走去。可刚走没多久,我就听见后面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一回头,竟然是吕清。

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他追上我,质问我要做什么,我没空理会他,他一边嚷着后山很危险,一边拽住了我。拉拉扯扯走了一段,他发现了我手上的刀,吓了一跳,又想来夺我的刀,我怎么可能松手!

谁知道他的劲那么大,他用力一甩,我整个人向后摔去,倒进了身后陷阱里。

我惨叫了一声,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定睛一看,竟然是秦笑笑。

她是冻死的,尸体冰透了,陷阱的短刀全都插进了她的身体里。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但我忍不住想到了文宇刚刚给她下药的动作。

吕清在上面叫了我几声,我没有理会,他竟然就那样跑了。

我挣扎着从陷阱中爬了出来,费了好大的劲,我坐在地上喘气的空隙,看见有人拿着手电筒往后山走来。

难道又是吕清?!

我不想被他看见,只好又找了地方躲起来,没成想,那道光束没有往我的方向来,而是走进了更深的后山,我跟了上去,看见那人往后山抛了一个黑色塑料袋,就急忙走了。

透过一点点微光,我隐约看清了这个人的背影。

方惠?

她丢的什么东西?!

我打开塑料袋一看,吓了一大跳。

竟然是林雪欣的头颅!

我看着这颗脑袋,血气直往脑门涌。

这样看来,方惠之所以要把林雪欣的头藏起来,就是想要尸体的身份难以辨认,她究竟是想隐瞒有两个林雪欣的事实,还是害怕多出一个人计划会被揭穿,想要把我也杀了?!

我的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脑袋也在不停地思考着对策。

那么文宇会不会也知道,这里的秦笑笑...

秦笑笑?

一个绝妙的方案在我脑海里出现了。

现在我谁也管不了,谁也不想管,我只想要我保全我自己,我必须脱身...!

我咬咬牙,捡起了林雪欣的头颅,去仓库拿了弓弩和和手电筒,在别墅前的雪地挖出了当年偷出的雪蜘蛛,回到了陷阱旁。天寒地冻,我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拖出秦笑笑的尸体,一路把她拖到了观光塔二楼的洗手间。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开始和她换衣服。

我只有变成秦笑笑这一个办法了。

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我掏出刀,把她的脸皮剥了下来。

如果说我有什么一技之长,大概就是剥皮了,这还要得益于小时候在雪域里的那些“锻炼”。

真是太讽刺了。

按照秦笑笑的脸皮轮廓,我一刀一刀地划伤自己的脸。

疼,疼得我全身都在颤抖。

我哆哆嗦嗦地拿出雪蜘蛛,闻见血腥味的雪蜘蛛从休眠中醒了过来,开始在我脸上吐丝,直到所有的治愈蛛丝覆盖了我的脸。雪蜘蛛吐完丝就爬走了,我知道它不久后就会死去,而我,不久后就将获得重生。

脸上开始发痒,是蛛丝正在起效。

又等了一会儿,脸上的伤口都愈合了,我揭下蛛丝,镜子里的脸,是秦笑笑。

换脸成功了。

那么,只要把接下去的几步做完,也就大功告成了。

我把秦笑笑的尸体拖到了三楼,开始动手割下她血肉模糊的头颅。刺鼻的血腥味不停地冲击着我的鼻腔,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味道,才让我一直保持理智。

割下一个人的头比我想象得更容易,之后我又把她和林雪欣的头做了调换,将她的头装进了黑色塑料袋。

紧接着,我拿上了一个还没打气的气球,走到二楼装满了水,回到三楼放在了天窗按钮上,天窗缓缓打开。

天窗的机关必须有重物一直压着才能保持打开的状态,放置好了气球,我扎破了几个挂着的气球,背上了秦笑笑的头颅,从天窗爬了出去。

趴在玻璃房的屋顶,我用弓弩对着气球射了一箭,水气球立刻炸开,天窗开始合上。

密室杀人,我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干了。只是可惜这具尸体并不是我杀的。

拎着秦笑笑的头,我再一次来到后山,抛到了远处,把弓弩、刀和手电筒都埋在了雪里。

终于要结束了...

我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微笑,小心翼翼地爬到之前的那个陷阱里躺下,让尖刀缓缓刺进了我的身体。虽然很疼,但刀上的麻药很快会让我昏睡过去。

天已经快亮了,王敏芝如果等不到林雪欣,一定会出来找人,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在麻醉的作用下,我如释重负。

当我醒来,屋内刺眼的灯光晃得我几乎睁不开眼,面前是文宇和管家赵祥,其他人都不在。

“秦笑笑!”

唉,先说点正经事吧

这两天的新闻有点多,而且都是让人挺难过的新闻,我作为祖国小小的一员,难过之余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愿我们的国家国泰民安,愿伟人长青

接下去是废话时间

有细心的旁友们应该发现了,今天的这篇故事署名是“秦笑笑”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确实不是我的原创

这是我五一期间和朋友们出去玩剧本杀的时候摸到的第一个本子,大家都是没玩过剧本杀的菜鸟选手,而我,就是这么幸运的摸到了凶手...

玩完这把之后我就一直在回味啊,这个故事其实挺精彩的,我写篇日记说年5月2日下午我玩了剧本杀玩得很尽兴,那大家可能也感受不到我的兴奋。

于是我决定复述这个故事,站在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第二人称的剧本,用第一人称的语言表述一个变态的心路历程,对我来说,

真的太难了

加上我的末期拖延症,所以整整写了半个月才写完这个故事...

但由于剧情本来就存在一些bug,而且第一人称的视角能叙述的细节有限,我在写出来的时候已经尽量还原故事全貌了,

还有就是我表达能力不够,同时也还有没想明白的地方,所以故事里的语言会比较生硬,部分剧情可能也经不起推敲。

不过无论如何,好歹是一次了不起的尝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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