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词语静待蜘蛛结网丝

过年大扫除那天,老弟掀开挂在墙壁上的一块木板,发现新大陆地说:“快来看,波丝网,奶奶用来放在我们伤口上的。”尽管他的小时候和我的小时候有不同的韵律,尽管他们的冒险和我们的冒险有不同的规则,但是我们大致会受一样的小伤,所以我们都被奶奶随手从板壁上撕下的“白膜”治愈过,的确是治愈——当伤口被覆盖的时候,我们都会停止大哭。

波丝是我们对蜘蛛的另一种叫法,我隐约知道它“白膜”算不得蜘蛛网,但很莫名的是我不知道它确切的名称,也许在我小时问过,可能大人们的沉默让我不再提问,或者是他们的生活经验不需要一个固定的名词。

后来我了解到它确实不一样:“江淮一带的百姓,从前的住房是木结构,房内隔间用木板,叫做板壁。常见一种身体扁平的蜘蛛,有铜钱大小,贴壁而行,交关快捷,居民称之为壁蟢子。此物产卵于壁上,抽丝织一圆形薄膜,色白,覆庇其卵,直至孵化期满,幼仔始破膜而出。”据说这种卵膜有祛腐生肌的效用,在我们眼里,它是一种纯天然的创可贴。“蟢子”似乎成为一种蜘蛛的爱称,让人们对其少了一些毛骨悚然似的畏避。

我也曾吃过某种蜘蛛的苦头。其实说起来都是自己的“不想事”,上一秒眼睁睁地看到一种蜘蛛爬上了毛巾,下一秒就用毛巾擦了眼睛,没过多久我的眼睛就肿了起来,连睁开一条缝都是刺刺地疼。后来我常在想的一个问题是,大家似乎都知道一种生物是蜘蛛,但是不同种类的蜘蛛我们却没办法即时分辨。这中间似乎有一种潜在的陌生感——因领域不同陌生,因畏惧心理陌生,因距离遥远陌生——就像我的在家务农活上游刃有余的老妈在各种技术前的手足无措。

有趣的是,方言中的某些词汇,似乎能消除某种陌生感,除去相同语言环境的共同记忆,还有的是用字选词时的认同,“蟢子”已然是一例,蜘蛛虽在大部分地区是通称,同时,在其他地方,又有着相似又各样的叫法:四川成都——蛰蛛、波丝;江西南昌——蝃蛛儿;湖南祁东——包丝虫;贵州贵阳——蛰蛛(儿);黑龙江齐齐哈尔、山东淄博——蛛蛛等等,其别称还有网虫、扁蛛、园蛛、八脚螅等。另外还有一些文字还未考究仅有音似的关于蜘蛛的说法:浙江宁波的“结蛛乱网”,闽南的“蝃都”,海南的“牙古”,湖南通道侗话“森与哦”。

就蜘蛛的特性来说,它也有着特殊的价值。一是如捕食农作物的害虫的益虫身份,二便是其在医术典籍上记载的药用价值了。《唐本草》有记:主蛇毒,温疟,霍乱,止呕逆;《本草图经》:蛇啮者涂其汁;小儿腹疳者,烧熟啖;《本草纲目》中也列了九条主治病症。总的来说,其有消炎、消毒、消肿瘤等功能。用蜘蛛入药,具有解毒消炎之功效,主治疔疮、疮疡、毒虫咬伤、口噤、中风口斜、小儿惊风等症。蛛丝是一种骨蛋白,十分精细,坚韧而富有弹性,吐出后遇空气而变硬。据报道,用蛛丝生产的蛛网口服液对神经性疾病疗效显著。此外,值得谨慎对待的蜘蛛毒素也有其可以继续认识研究的价值。

从蜘蛛结网引申到锲而不舍,从蜘蛛捕食联想到法网恢恢,我们可能会为房子里的蜘蛛网烦心,我们也曾为其满怀惊奇。我记得滂沱大雨的屋檐下,总有一张大网,是的,总有。

王安石《省中二首》

万事悠悠心自知,强颜於世转参差。

移床独卧秋风里,静看蜘蛛结网丝。

(部分内容来自网络)

作者:李青霖主审:阮桂君

编辑:呼斯勒本期执行主编:李青霖

注:文中图片来源于网络,侵权删。

李青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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